第七章

饶子微和贺晓桐到台北时已接近中午,车子挤在车水马龙间,炎炎夏日太阳当空,已习惯宁静乡间的两人望着眼前拥挤的情景,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目光,随即笑了开来。

饶子微吐了一口长气,quot;我妹老不懂我为什幺要在乡下买栋洋房,其实答案很明显不是吗?quot;

她明白的笑了笑,但笑容却有些僵硬,因为她急着想quot;单独quot;到医院去看父亲,但子微却在半路就打了公共电话要子柔到餐厅订位吃午餐,虽然她频说不需要,但他却坚持。

quot;怎幺了?你的脚还是不舒服吗?quot;他瞥了她一眼,随即将目光放在车阵中。

quot;嗯,我想还是你们兄妹俩先聚聚好了,你不是还有一些公事要和她讨论吗?我随便吃一吃便成了。quot;

他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,quot;我不是说了,你在我们兄妹也可以谈啊,而且都十二点了,你总得吃饭,等吃完饭我再带你去看那个权威医生,请他对你做个精密的检查。quot;

quot;你quot;心急如焚的贺晓桐见他还是一味的坚持己见,不由得生起气来,quot;我说了我习惯看我的医生,而且我真的很不舒服,我根本没有胃口,你又何必逼我!quot;

见她变了脸,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温和的道:quot;其实你根本没有不舒服,这一路上来我很仔细的注意你的神情,你双眼有神、气色也不错,惟一有问题的就是烦躁忧心了些,我想那是因为你要见到我妹妹,还有过几天要出席的宴会,再来是我父母自欧洲返台,我要向他们介绍你等等的事,让你心慌意乱对不对?quot;

他的话是对了一半,可是现在的她实在没有余力担心到那儿去,她只想去看父亲,而偏偏急惊风遇到慢郎中,她原要搭机北上的,他却希望开车上来,和她欣赏一路的风景quot;晓桐,你真的不用想太多,我父母亲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平时参与一些公益活动也常和一些残障人士往来,他们对你不会有歧视的。quot;

quot;我我不知道,可是我现在就想到医院去,如果你不方便载我去,那请让我下车,我招出租车去。quot;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够好,可是她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,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
闻言,饶子微愣了一下,不可思议的瞟了她一眼,quot;你生气了?quot;

quot;我是生气了,我有自己的想法、做法,可是你却一味的照你的意思。quot;

quot;我是为你好,中午了,你总得吃饭,而且医院也午休了,再者,那个权威医生学经历丰富、医术精明,给他看看也许你会有机会站起来。quot;他好言的说着。

quot;我quot;贺晓桐强压下焦虑的心绪,摇摇头,quot;那就算是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好吗?也许如你所言,我担心见你妹妹,害怕她不认同我成为你的女朋友,还有之后你的一切安排,我都担忧不已,所以就先让我一个人好吗?让我做点心理准备,也许等你们吃完饭谈完公事后,我也准备好了,那到时你再回医院去找我,不好吗?quot;

看出她眸中的焦急与不安,他思忖了一下,终于妥协道:quot;好吧,就先依你,我先载你到医院去,不过,你答应我一定要吃午餐,好不好?quot;

quot;嗯。quot;她用力的点点头。

车子到马偕医院门口后,饶子微低头将饶子柔的手机号码写在纸张上递给她,quot;这样你就找得到我们了,如果你看好医生或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,那就打电话过来,我马上过来载你。quot;

quot;嗯,谢谢!quot;她感激一笑,但一见他要下车帮她取出轮椅,她忙摇头,quot;不用了,我用拐杖便行了,你快走吧,这儿不能停太久的。quot;

他温柔的看她拄着拐杖下车后,体贴的叮咛,quot;你自己小心点。quot;

quot;我会的,谢谢!quot;

看他车子走违后,贺晓桐才放心的以右手拿着两只拐杖,不理会一旁医护人员的惊讶目光,箭步如飞的往父亲的病房奔去。

而守在医院多日的丁淑燕恰巧见到这一幕,她虽感困惑却没兴趣深究,忙着拿出手机联络张远展。

*

quot;爸,爸!quot;贺晓桐双眸泛着泪光,哽咽的趴在床沿,看着削瘦苍白的父亲。

贺磊眼眶一红,内心虽高兴见到她,但责备的目光不时的瞟向故做无辜的阿远,quot;我人好好的,你叫晓桐回来做什幺?再说也只剩半个月她就完成特训了,要见面有的是机会,你quot;阿远贼贼的将目光往上飘了飘,quot;唉,明明高兴得不得了,还在那里嘴硬!quot;他瞥了贺磊一眼,笑了笑,quot;我这个外人走远点,让你们父女俩好好聊一聊。quot;

语毕,他吹着口哨愉快的离开。

贺晓桐握紧了父亲的手,quot;爸,你看起来很不好,为什幺不早点让我回来看你呢?沉导不会怎幺样的,我在台南小镇两个多月来,她也不曾去探视过我,她是信任我的,所以就算我回来见你,她也知道那是必然之事quot;quot;但也不能因为如此而辜负她对你的信任。quot;贺磊正色道,quot;爸的身子爸最清楚了,我挺得住的,你好好回去完成特训。quot;

quot;我quot;她轻拭去泪水,吶吶说,quot;我会在台北待一小段时间。quot;

quot;爸的健康你不必顾虑,我在医院,医生会好好照顾我的。quot;

quot;呃不,不全然是爸quot;贺晓桐吞吞吐吐的,一张粉脸酡红。

贺磊仔细的打量起女儿,这才发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女人味,愈显亮丽的脸蛋有着一夕股可见的娇羞,quot;你谈恋爱了?quot;

她愣了愣,略显不自在。

quot;哈哈哈太好了,太好了,那爸的身体更要好好的顾,我要看到我女儿穿上新娘礼服的美丽模样。quot;贺磊高兴的直点头。

闻言,她表情一僵,惊慌与担忧同时浮上脸孔。

见状,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关心问道:quot;怎幺了?他不爱你吗?只是你单方面的付出?quot;

quot;不,不是的,爸,这段感情虽然不长,可是我们都感觉得到对方就是自己等了一辈子的恋人,可是quot;她的神色黯然。

quot;可是?quot;他鼓舞的拍拍她的手。

贺晓桐苦涩一笑,quot;我没有把握,一旦他知道我是在那里接受演技磨练的演员,我并不是个行动不良的女子,更不是个无依无靠的人,我我对他不诚实。我好担心一旦他得知真相后,他会以为我对他的感情也是假的!quot;

quot;那你呢?你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吗?quot;

她认真的点点头,quot;我也曾有这样的疑惑,因为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演技而设定他做为恋爱的对象,可是到后来便不是了,尤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,我吃醋了,而且好难过。quot;

quot;那就好了,那不会有问题的。quot;贺磊笑笑的道。

quot;为什幺?quot;

quot;他如果也是真心爱你的,那他该会替你高兴才是,因为你双脚正常,还有一个疼爱你的父亲,这是好事啊!quot;他笑容可掬的凝视着女儿。

quot;可是quot;她没有把握的频摇头,quot;我终究欺骗了他,我担心他不会相信我对他是认真的。quot;

quot;那就在他发现真相前主动告诉他。quot;

quot;这quot;

quot;将你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他,这是你和沉芝签的契约中必须遵守的,你是身不由己。quot;

quot;可是我还是会害怕。quot;

贺磊想了想,说道:quot;你既然会在这儿待一小段时间,那沉芝那儿呢?你应该会跟她联络吧?quot;

quot;嗯,晚一点我会去找她,跟她解释这次北上的原因,不然,若是她到台南去突击检查,那我不在那儿就难交代了。quot;贺晓桐忐忑不安的交缠着十指。

quot;那好,就将你的情形和她谈吧,沉芝是个很有深度的女子,应该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建议。quot;

quot;爸,你不明白的,沉芝虽然希望我找个男人谈恋爱,但那纯粹是为琢磨演技而提的建言,而就她以往的行事原则,她不会让她力捧的新人传出绯闻,不管是不是真的。quot;

闻言,贺磊才发现沉芝这个女人真的挺无情的,她可以为了新人的演技而要求她谈场恋爱,但却不能任由这爱继续发展下去,而一旦结束了感情,在挫折与伤痛下便能将所有的精神放在工作上以寻求寄托quot;那代表未来你的工作和感情不能并立?quot;

贺晓桐牵强一笑,quot;这便是我担心的,所以我很不愿意去想以后,有太多太多的担忧让我不能好好的面对他。quot;

面对这诸多无奈与无措,贺磊沮丧的发现自己虽然一大把年纪了,却无法给女儿一个最好的建议,也无法分担她的忧愁。

看出父亲内心的难过,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,quot;爸,没关系的,这船到桥头自然直,现在的我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,对不对?quot;

quot;砰quot;一声,门突地被人用力的打了开来,父女两人忙将目光移向门口,却见到丁淑燕笑盈盈的偕同张远展走了进来。

quot;张远展!quot;贺晓桐讶异的看着精神奕奕的他。

quot;晓桐啊,真是愈大愈标致,难怪张先生对你心仪不已呢!quot;丁淑燕笑咪咪的看着一脸疑惑的外甥女,quot;你不记得我了?我是丁阿姨啊!啊,也难怪嘛,你当年才六岁,这近二十年来我们都没见过面。quot;

quot;你阿姨。quot;她叫了一声,但仍觉困惑的来回看着她和张远展,quot;你们认识?quot;

quot;是啊,张先生对你可真心了,这段时间拼命找你的下落,还不时的来病房探望你父亲quot;够了,丁小姐,再来的事我自己会说,你可以回去了。quot;张远展开心的看着他quot;肖想quot;已久的红粉佳人,多日不见,她看起来更美了!

quot;呃--可是quot;丁淑燕闷闷的瞅了他一眼,吶吶道,quot;你不是说一有她的消息便quot;quot;放

quot;放心,该给的好处我会给你的,你还怕我跑掉吗?quot;他冷冷的瞅她一眼。

quot;呃--不,当然不,那你们好好谈,我先走了。quot;察觉到贺磊父女俩的不屑目光,她慌忙的点头快步离开。

quot;你找我有什幺事吗?quot;贺晓桐不解的看着他quot;那件我们曾经讨论过的事,我到现在还不放弃。quot;张远展坦言道,但神情却不若以往那样真诚,隐隐带有一股嘲弄之意。

贺晓桐坚定的摇摇头,quot;对不起,我的答案还是不。quot;

他吊儿郎当的瞟了她一眼,quot;为什幺?难道我付不起你的价码?quot;

quot;我觉得那件事没有再讨论的必要,而且这是病房,我父亲需要休息,请你离开。quot;她冷冷的道。

他嗤笑一声走近她,一把抓住她的手,quot;怎幺?因为有人捷足先登的包养了你,替你付了你爸的医疗及看护费,所以你现在的姿态变高了?quot;

quot;你在胡说什幺?quot;她生气的甩掉他的手。

quot;张远展,你嘴巴放干凈点!quot;贺磊不悦的怒视着他。

quot;呵?怎幺?被我说中了,所以都恼羞成怒了?quot;

quot;张远展,你别太过分了!quot;她扬起手便想掴他一巴掌,但却被他抓祝quot;太过分?quot;他嗤之以鼻的道,quot;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!quot;

quot;你--quot;她挣扎的要甩开他的手,但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动弹不得。

quot;臭小子,你放开我女儿!quot;贺磊气愤难耐的下床要帮女儿一臂之力,但无奈身子太虚弱,反而跌倒在地上。

quot;你--你放开我!quot;看父亲摔倒地上,贺晓桐脸色刷地变白。

quot;天,这怎幺了?quot;一走进病房的阿远一见到两人拉扯的情形,还有贺磊跌倒在地上呻吟的模样,怒气冲冲的一个箭步冲了上来,quot;你这小子还不放开他。quot;

由于阿远长得高大粗勇,虽然有些年纪,但仍很有力气。好汉不吃眼前亏,张远展赶忙松开她的手,看着她跑到贺磊的身边扶起他。

quot;要不要我帮你们揍这小子几拳?quot;阿远边帮她将贺磊扶回床上。

quot;不必了,阿远,这里是医院,我们别闹事。quot;

quot;我爸说得没错,但麻烦你请他离开,因为他的嘴巴太臭了!quot;贺晓桐生气的怒指着张远展。

quot;不用麻烦了,我自己会走,不过,在走之间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们看。quot;张远展的俊脸浮上一层狡猾之光。

quot;哼!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!quot;阿远咛了一口气道。

quot;呵,看来有人的嘴比我还臭嘛!quot;张远展不以为然的开口,但一见阿远又握紧了拳头,他忙不迭的往后退,从西装口袋里抽出几张相片扔给她,quot;看不出你外表清纯,但也挺会算计的嘛,饶子微坐拥'泛美集团'的跨国企业,资产难以算计,你钓到了他,这辈子当然吃穿不愁,哪会看上我这个小小的小开呢!quot;

望着飘落在地上她和饶子微的亲密照片,还有几张她拄着拐杖、坐着轮椅的照片,贺晓桐觉得五雷轰顶,心都凉了。

望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孔,张远展得意的笑,quot;征信社真的挺能干的,对不对?不过话说回来,是'钱'能干,有钱他们才肯帮你办事嘛,只不过有一点他们却查不到,这你脚明明好好的,干幺坐轮椅、拿拐杖呢?quot;

他顿了一下,潇洒的拨了一下吹得有型的刘海,quot;其实这件事根本不必查,聪明的人只要脑子一转,就能想出个中道理,饶子微被多年情人拋弃的事早传得商界人尽皆知了,感情正是脆弱的时候,而你假装残废博取他的同情心更是易如反掌quot;quot;你住口,事情才不是这样!quot;贺晓桐惨白着脸大声否认。

quot;不是吗?那就奇怪了,是谁帮你付你爸庞大的医疗费用?征信社也查不出这背后的藏镜人?若不是'后台'够硬,医院为何三缄其口?quot;

quot;那是我的事,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!quot;她咬牙低吼。quot;是吗?那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?如果我去跟饶子微说你的双脚根本好好的,他被你愚弄了呢?quot;张远展好笑的上下打量着她。

quot;你--quot;她觉得冰意流窜进脊椎骨。

quot;你这小子!quot;阿远气不过的冲向前要去揍他。

quot;别动气,我可不是真的怕你,而且这里是医院,要张验伤单来告你可是最方便的,只是我不想挨揍,伤了我这张俊脸。quot;他一脸鄙视的指着阿远。

quot;阿伯,别这样,我来跟他谈。quot;贺晓桐感激的拦住怒不可遏的阿远,再瞪视着张远展,quot;你到底想怎幺样?quot;

他耸耸肩,摊摊手道:quot;很简单的嘛,而且你是个聪明人,应该知道我想干什幺。quot;

他是要她?她愣了愣,难掩激动的怒视着他,quot;没想到你这幺卑鄙!quot;

quot;没办法,谁叫你敬酒不吃罚酒!quot;他傲慢的瞅了她一眼,quot;别说我做人太狠,我给你十天考虑。quot;

quot;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吗?我可以早你一步向饶子微坦承所有的事。quot;

quot;哦--quot;张远展冷凝一笑,quot;那是最好不过了,可以预见的,他绝不会再要你的,因为你戏耍了他的感情,你们两个也玩完了。quot;

贺晓桐的脸色再度苍白,quot;这样做对你有什幺好处?quot;

quot;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我既然得不到你,自然也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。拜拜!quot;他送给她一个飞吻后,开心的离去。

quot;这这到底是怎幺回事?quot;阿远不明白的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。

贺磊向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多问,自己对女儿的遭遇是心疼极了,她此时的心情不是quot;伤心难过quot;这四个字就可以形容的,这样的一团混乱究竟该如何解决呢?

贺晓桐傻了,她撕碎照片扔进垃圾桶,自问这样坎坷的情路她能再继续往前走吗?

*

窗明几凈的办公室内,饶子柔连珠炮的将公司这阵子的重要会议决策说给饶子微听,却见他心不在焉的频频低头看表。

这爱情的魔力太可怕了,看大哥这样,她实在不想也不愿去尝尝爱情的滋味!

quot;子柔,你的手机没有坏掉吧?还是收讯不好?不然我们吃完午餐又回到办公室,算算都四、五个小时了,晓桐怎幺连一通电话都没有?quot;他俊逸的脸上满是焦急。

她怜悯的瞄他一眼,看开的将那叠得像座山的文件挪到一边去,quot;大哥,让我提醒你好不好,这几个钟头来,我的手机已接了好多通电话,quot;你说我的手机有没有坏掉?quot;

饶子微笑了笑,有些不好意思。

看着大哥又恢复成以往那个爽朗开心的大男孩,饶子柔心里也矛盾起来。将大哥从失意的深渊拉上来,再度沐浴在爱河里的是贺晓桐,可是她却是个行动不便的女孩但那又如何呢?重要的是大哥他又恢复笑容,幸福快乐了。想到这儿,她宽心一笑,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,quot;大哥,我投降了,硬要你在这儿看文件等她电话是太残忍了,你去医院看看吧!quot;

他露齿一笑,quot;谢了,子柔。quot;

一见他转身就走,她赶忙再提醒道:quot;别忘了,爸妈今晚提前从欧洲回来,我们要在家里替他们洗尘,你们可别比他们晚回家埃quot;quot;知道了!quot;

望着他轻松愉快的背影,饶子柔不由得摇摇头,quot;真不知道爸妈看到贺晓桐时作何感想?希望他们能接受,否则家里可能会闹革命了。quot;

quot;嘟嘟!quot;电话内线响起,她按下红钮。

quot;饶经理,简姿瑶小姐三线找。quot;林秘书报告着。

quot;哦,好。quot;饶子柔按下按钮心想,这难道是缘份吗?如果哥选的是简姿瑶,那不就没什幺困扰了?而且身为女强人的简姿瑶还可以成为大哥的贤内助呢!她摇摇头,往皮椅上坐下,quot;喂,简小姐,我子柔。quot;

quot;子柔吗?你知道你大哥去哪里了吗?我打电话到他住处去都没有人接。quot;

quot;哦,我哥上来台北了。quot;

quot;真的?那好,我现在正在中正国际机场,原本要直接去台南,还好没多绕一圈!quot;。

quot;什幺?那你的意思quot;她的舌头突然打结。

quot;我晚一会儿就到你那了,你们会在家还是在办公室?quot;

quot;在家,因为我爸妈今晚提前从欧洲回来quot;她脱口而出,但一说就后悔极了,而且,她觉得太阳穴已微微的痛了起来。

quot;那更好,我可以再次拜访伯父、伯母,呃--不,应该是未来的公公、婆婆。哦,对了,子柔,别跟你大哥说我回台湾了,我想给他个惊喜,我和你哥在台南发展得很好,我这一个多月来为了能早点回台湾,是忙得不可开交,连打电话给你哥的时间都没有,他也不知道我要回来。quot;

quot;嗯,我知道。quot;她愣愣的回答,看来事情愈来愈不妙了。

quot;他还好吧?是不是不再阴阳怪气?精神也好多了。quot;

quot;嗯嗯,可是那个改变他的quot;她硬生生的吞下quot;并不是你quot;这四个字。

quot;什幺改变他的?喂--喂--quot;

听见话筒传来沙沙的声音,她不由得松了口气,quot;你的手机收讯不好,有话见面时再聊吧!quot;

quot;好,好,拜拜--quot;

饶子柔怔怔的瞪着话筒。大哥这回事情大条了,不只是以前被人quot;放散quot;的苦恼而已!